祖国啊，你是破旧的老水车，在河边上，纺着疲惫的歌。你是额上熏黑的矿灯，在历史的隧洞里，蜗行摸索。你是干瘪的稻穗，是失修的路基，是淤滩上的驳船，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膊。祖国啊，你曾是贫困，你曾是悲哀。你是祖祖辈辈痛苦的希望啊，是“飞天”袖间千百年来未落到地面的花朵。你是我簇新的理想，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。我是雪被下古莲的胚芽，我是挂着眼泪的笑窝，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，是绯红的黎明，在喷薄。你是我十亿分之一，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。你以伤痕累累的乳房，喂养了迷惘的我，深思的我，沸腾的我。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，去取得你的富饶，你的荣光，你的自由。祖国啊，我亲爱的祖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