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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写《采葛》的用意理解

2024-11-30 00:29:02

采葛,那采葛的姑娘啊。一日不见她,好像三个整月长啊。采萧,那采蒿的姑娘啊。一日不见她,好像三个秋季长啊。采艾,那采艾的姑娘啊。一日不见她,好像三个周年长啊。葛,一种蔓生植物,块根可食,茎可制纤维。萧,即青蒿,有香气,古时用于祭祀。艾,菊科植物,可制艾绒灸病。三秋,通常一秋为一年,也有专指秋三月的用法,这里三秋长于三月,短于三年,义同三季,九个月。旧说随意性很大,《毛诗序》认为是“惧谗”,即一日不见君王,担忧谗言;朱熹《诗集传》斥为“淫奔”之诗,认为是“采葛所以为絺綌,盖淫奔者托以行也”;吴懋清《毛诗复古录》认为是“蓄养人才”,即“临时方获其用,若求之太急……一日则如三月之久”;牟庭《诗切》认为是“刺人娶妻”,即“而徒溺其色,一日不见,则思之如三月之久”;姚际恒、方玉润、吴闿生一致认为是怀友忆远之诗,方氏申述云:“夫良友情亲如夫妇,一朝远别,不胜相思,此正交情深厚处,故有三月、三秋、三岁之感也!”闻一多指出“采集皆女子事,此所怀者女,则怀之者男”,译文取闻说作男词。热恋中情人无不希望朝夕厮守,耳鬓相磨,分离对他们是极大的痛苦,所谓“乐哉新相知,忧哉生别离”,即使是短暂的分别,在他或她的感觉中也似乎时光很漫长,以至于难以忍耐。全诗三章正是抓住这一人人都能理解的最普通而又最折磨人的情感,反覆吟诵,重叠中只换了几个字,就把怀念情人愈来愈强烈的情感生动地展现出来了,仿佛能触摸到诗人激烈跳动的脉搏,听到他那发自心底的呼唤。全诗既没有卿卿我我一类爱的呓语,更无具体的爱的内容叙述,只是直露地表白自己思念的情绪,然而却能拨动千古之下读者的心弦,并将这一情感浓缩为“一日三秋”的成语,审美价值永不消退,至今仍活在人们口头。其艺术感染力的奥妙在哪里?其妙在语言悖理。从科学时间概念衡量,三个月、三个季节、三个年头怎能与“一日”等同呢?当是悖理的,然而从诗抒情看却是合理的艺术夸张,合理在热恋中情人对时间的心理体验,一日之别,逐渐在他或她的心理上延长为三月、三秋、三岁,这种对自然时间的心理错觉,真实地映照出他们如胶似漆、难分难舍的恋情。这一悖理的“心理时间”由于融进了他们无以复加的恋情,所以看似痴语、疯话,却能妙达离人心曲,唤起不同时代读者的情感共鸣。